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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hjnbcbe - 2024/3/1 16:51:00

美哉!红苋菜!

美哉!红苋菜

文/芒果君爷爷

图/芒果君爷爷

制作/芒果君奶奶

四川报人车幅先生曾著美食散文,提及民国时期成都一酒楼的楹联镌刻着“百菜只有白菜好,诸肉只有猪肉香。”论起牲畜红肉,本人历来不食牛羊肉,畏其膻味,猪肉之香符合我意。但“百菜只是白菜好”,似乎不能苟同。妻子喜食白菜,尤以清炒为佳,餐桌上绿油油的白菜,我极少下箸,太太灌输叶绿素理论,说得多了也只是浅尝辄止。其实我亦常食茎肥叶阔的芥菜、细密尖叶的雪里蕻,它们殊有的浓香沁人心脾,白菜却是寡淡无奇。

立夏后气温日渐升高,气侯渐次变暖最宜苋菜生长。中国地域辽阔,苋菜别名也多,鄂楚一带亦认同“苋”字,却在读音上不念xian菜而是han菜。三十年前在上海小饭馆见别人读“xian”菜,还以为人家念错字呢。诸君若能欣赏拙作,记得千万从心底发han字读音,将错就错嘛。

小工厂在乡村十余年,创造了我捣弄园田的机会。种菜的爱好甚于公司产品制造。苋菜,是我最爱种植的蔬菜,但苋菜生长亦须四季分明。隆烈的冬季苋菜绝不发芽,酷热的夏日苋菜反而不长,苋菜的最佳温度23~27度。唉,原产中国的苋菜,竟然如此娇嗜。俟侯每年三月,菜地深挖细耘后播下种籽,幼小流滑的苋菜籽粒从指缝中窸窸流过,悄无声息落在蓬松的土壤里,顷刻之间再亦无法辨别其踪影,苋菜种籽小到鸟雀也无从寻觅,当然就无须掩土啦。

苋菜籽粒入土后,每日晨都会走到田头去观察萌芽,园田毫无动静,守望与期盼便日渐倦怠。当你淡忘时,不经意间回眸菜地,园地分明红叶蔟蔟,苋菜幼苗已爭相破土,苋菜的繁衍生长有其自然规律,心急不得。几日后,苋菜长至寸长,绿叶中央泛起团团红晕,此时便可间出鹤立同辈的领*苋菜,热锅清炒之后,园田劳作成果便可品尝了。

苋菜分红白两个品类,所谓“白”苋菜其实也是通体翠绿植物,只是不知人们为何颠到白绿?管它呢,以讹传讹罢了,在菜肆你若叫喊买绿苋菜,定会遭人讪笑。

芸芸众生,饮馔习俗千奇百怪。白苋菜亦有市场份额,只是不多而已。小时候,荆州城内有一土台高耸地面,它有一个雅致的名字-紫荆山,紫荆山其实是层累*土所致,叫山真是浪得虚名。紫荆山顶庙宇残败香火绝迹。彼时横扫一切牛*蛇神,破旧立新如火如荼,庙宇和尚落荒而逃,仅留一位年迈和尚驻守。矢志不渝的佛教领悟,使得老和尚未随波逐流,老和尚自食其力,庙宇空闲土地满种蔬菜,自给有余的苋菜就在园田卖出。老和尚法名早被人们忘怀,如同凡夫俗子与众交往,邻里皆称师爷,久而久之,老和尚渐而没入红尘,木鱼不再脆音朗朗,稀疏枯槁的白发仍难掩饰剃度烫灸的戒疤。

紫荆山青绿的苋菜郁郁葱葱,分期播种,此消彼长。有邻人问及老者为何不种红叶苋菜,老和尚叹曰红苋菜汤汁如血,易心生惊悸。苋菜红汁血色?是否与僧人之戒律关联?

我嗜食红叶苋菜,达到每日皆食的境地,尤爱苋菜红色汤汁。苋菜食尽盘中残剩红汁,我会舀上一勺雪白米饭相拌。米饭染上汤汁粒粒彤红,真是妙趣横生风味别具。苋菜汤汁之红很难用语言表述,如果用文字描述苋汁色泽,它的名字就叫“苋菜红”。红汁拌饭不知始于何时,虽过花甲仍乐此不疲,一饮一啄,莫非前定?

苋菜多清炒,拍碎的蒜瓣必不可少。苋菜不怕其茎叶粗老,甚至长出籽蕾也能食用,只是在炒制断生后利用苋菜茎叶所含的水分稍加焖煮,虽成菜品项稍逊,却获得了丰富的口感,老叶苋菜较嫩苋更加软糯,而且毫无植物纤维塞牙。

闲时翻阅书籍,浙江一带有霉苋菜梗食法。越地苋菜梗长至人高,切成寸段入盐水浸泡数日,苋菜梗发酵后臭味四溢,取出笼屉蒸食,喜食者如获至宝,厌食者避之不及。更有甚者,从瓮坛中拈出直接吮吸苋梗汁液以解乡愁真是需要勇气。荆楚苋菜任其生长终不过尺余,不然亦如越人炮制,领略苋菜之黑暗料理。

芒果君爷爷美食札记,期待你的分享。

芒果君爷爷(刘德建),《荆州鱼糕》、《荆州鱼元》、《红心盐蛋》标准起草人。现居荆州,以含饴弄孙、种菜养犬为乐。本文为芒果君爷爷原创,图片芒果麻麻为拍摄,菜肴为芒果君爷爷、芒果君奶奶亲手制作,版权所有,抄袭必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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