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四章:真正救他的人
直至深夜,江落舟终于处理好所有的事情。
他给孩子取名江念,既落了户口也挑好了保姆,而医院的消息,他已经脱离的危险,只是还需要继续住院。
于是,他直接让佣人收拾好陆尔嘉所有东西又运到她原来的住所。
顿时间,整个江家就显得格外空旷。
他不禁觉得几分落寞,抬着步子来到了杂物房,这里摆放的都是几个月前从主卧里搬出来的东西,如今看到这些熟悉的物件,江落舟就感觉池依人好像还活着似的。
他也只能这样自欺欺人了。
抚过梳妆台,他的手落在那放在角落的床头柜上,还记得,以前几次被爷爷逼着回家时,他都会看到池依人倚着床头看他们的结婚照,那相册就放在床头柜里,也是为了方便她随时都能看到。
其实,她这么做更为了睹物思人,就像今天的他一样。
他伸手打开床头柜,不用仔细看就翻出了一本相册,边缘已经被人摸索的起了毛,他第一次有了和当初的池依人一样的情愫。
想她……
慢慢翻开,女人如花的容颜一张张落在他眼中,他看着看着就再也翻不动了。
曾经,他们也那么相爱过啊。
却从新婚当天,他听到陆尔嘉说起当年的真相开始,他对池依人有了怀疑,一步步试探后才对她更加的失望。
他们的感情,就这么渐渐消亡。
可是,他原本想清楚了,只要池依人承认自己撒谎,即使她没有救过自己,他也愿意和她继续恩恩爱爱一辈子。
但她从没有承认,后来,他和陆尔嘉又发生了那样的事……
合上相册,安静的杂物房里响起他沉重的叹息,江落舟在地上坐了许久,才抱起相册想要去躺在那张婚床上,忽然间,一张相片落到了地上。
他急忙去捡,起身时,整个人都僵住了。
那张照片不是他们的结婚照,倒似乎是一张纪念照,照片有些年头了,背景不仅很花还被人用彩色笔大片的涂抹,他只隐隐看到一个女孩抱着奖杯在笑。
那女孩正是年轻时的池依人。
而那奖杯……
江落舟几乎是贴到上面去看,直到他眼睛都快要看花了时,他才认出了几个字“……市……泳冠……”
仿佛一道晴天霹雳,他的手蓦地抖了起来。
“怎么会……”
他曾经引以为傲的自持冷静,在这一瞬间全然崩塌了开,脑海里却不断想起了许许多多人对自己说的那些话。
“没想到我学个游泳,不仅能拿冠*还能救人……”
这自己落水醒来后,她骄傲的话。
“就目前情况来看,池小姐有很严重的恐水症,平常要多注意些……”
这是他问心理医生得到的话。
“先生,太太她好像病的更严重了,现实里的水不敢看,就是电视里照片里的水,她也不敢看……”
这是佣人对他的汇报。
可为什么,他当初一句都没有相信,他总以为那是池依人撒下的谎言,只为了圆那个救了他的最大谎言。
可如今……
握着手里的照片,江落舟几乎喘不过气来:“我错了,从一开始,我就错了。”
当年真正救了自己的人,从始至终都是池依人!
第十五章:你凭什么活得好好的
池依人救了他。
陆尔嘉却是骗了他。
想到那些过往,江落舟心里又愧又怒,原本对陆尔嘉最后的一丝怜惜也消失殆尽,他起身出医院。
此时,天边初初露出了鱼肚白。
医院里大部分人都沉浸在睡梦之中,江落舟走在安静的走廊里,还没有完全靠近乐乐的病房,就听到里面的陆尔嘉似乎在和谁说着话。
“找不到骨髓,你跟我发脾气有什么用?”
“呵,这个孩子我本来就不想生的,你现在想用他来威胁我,做梦,我告诉你,林……”
门在这时被推开,陆尔嘉握着手机愕然回头。
一望见是他,她后面就说不出话了,匆匆挂断电话,陆尔嘉正想着该怎么开口时,江落舟却上前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。
她蓦地瞪大了眼,几乎无法呼吸。
“落……落舟……”
“贱人!”
江落舟根本没在意她和谁打电话,他现在满脑子里都是那张照片,都是曾经的真相,对着陆尔嘉就低吼道,“是你,是你在我和依人结婚那天欺骗了我,让我误以为救我的人是你,以至于我对她做了那么错事。现在,依人死了,你凭什么还活得好好的!”
说着,他手上的力度更甚。
看着这样的他,陆尔嘉第一次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,她想摇头辩解却挣扎不了半分。
绝望,瞬间在心底滋生。
正在这时,病床上的乐乐似乎被这动静惊到,忽而就哭出了声。
也是孩子的哭声,让江落舟一下子清醒过来,松开了手。
新鲜的空气乍时扑来,死里逃生的陆尔嘉连连退开了身子,同他拉开好几米远,才泪眼婆娑道:“我没有,我不知道,池依人怎么会死了,当年你落水的事,我也没有说是我救的啊!”
是的,她是没说。
可那天她说的每一句话,都在暗示池依人有问题,而自己才是他的恩人。
见到到现在还死鸭子嘴硬,江落舟气极反笑:“你真以为我不敢向你动手吗?以前,我顾念着你救了我,又给我生了孩子伤了身子,如今,这一切都是谎言,你也该为你说的这些谎言受到惩罚。”
说完,他就吩咐了几个人进来,指着陆嘉尔道:“把她送到最穷苦的地方,命人盯着她每天做活,一天不做就一天不给饭吃,要是不小心死了,就扔到垃圾堆里去。”
“不,落舟,你不可以这样对我!”
听到他的话,陆尔嘉再也受不住地跪在了他面前,一路膝行抱住他的腿求饶,“我错了,是我不该骗了你,我真的知道错了,落舟,你饶了我吧!怎么说,我也给你生了一个孩子啊,我求你看在乐乐的面子上饶了我吧!”
“滚!”
江落舟一脚踹了过去:“你不配做乐乐的妈妈,等送走你后,我会养大他,也会告诉他,他的妈妈是依人,而你是害死他妈妈的仇人!”
说罢,他对那些人递了个眼神。
“带走!”
“不,不要啊……”
眼看着那些人拖着自己,陆尔嘉彻底绝望了,一边喊叫一边挣扎,可最终,还是消失在拐角处,走廊里萦绕着她最后的吼声:“江落舟,你不是人,我恨你,只要我还活着,我一定要你们不得好死……”
继而,医院恢复了平静。
江落舟几度深呼吸,才克制住心底的怒气,看了眼病床上还在哭的乐乐后,丢了句“好好照顾”,便留下剩下的人走了……
第十六章:我来取她的骨灰
第二天。
一夜未睡的江落舟满身疲惫,却依旧让助理开车去墓地。
今天,池依人就要火化了。
许是感受到他的伤心,原本万里晴空的天都变得阴云绵绵,洒下了几滴细雨,江落舟下了车望着不远处的火化场,半天抬不起脚。
那里,只坐着姚涵一人。
望见他也来了,姚涵冷漠的脸色一时更加铁青,冷嗤道:“你还来这里做什么?”
江落舟抿抿唇,声音有些干涩:“我来看她最后一眼,还有,带她走。”
那日,在医院里他听到姚涵那一番话后,心里愧疚难当,这才同意姚涵将池依人带走,可仅仅一夜的时间,他忽然发现自己无法忍受身边没有那个女人,即使是一秒,他都觉得无比煎熬。
所以,他忍不住来了。
池依人活着时,他都没对她好过,现在她死了,他只想留着她的骨灰,陪着她一辈子。
见到江落舟这一副失*落魄的模样,姚涵扯了扯嘴角,似笑非笑,却出乎意医院里一眼坚持,只道:“最后一眼就免了,人已经送进去了,你等下去拿骨灰吧。”
说完,他起身似是要走。
江落舟眉头一簇,感觉哪里有些不对,可姚涵人都已经走远了,他也沉默下来,望着火化炉的窗口处一阵出神。
许久,包了白锦的骨灰盒被他捧着了怀里。
触到那犹存的温度,有那么一瞬间,江落舟以为池依人回来了。
可清醒后,什么都没有。
他眼眶一涩,抱着那骨灰盒蹲下了身子,再也说不出话。
……
“老师,人已经醒了。”
市西区,一家私人疗养院里,姚涵刚刚下车走进去,就看到自己的学生林弦林医生凑上来道。
闻言,他面上一喜,直直往某个病房冲去。
一推开门,果然正对上女人那双眼眸。
“姚涵……”
女人轻轻唤了声他的名字,扯着嘴角笑,却有些苦涩,“谢谢你救了我……”
他摇了摇头:“说什么傻话。”
走近后,姚涵这才想起了什么,拿起了听诊器和小手电筒对她进行检查,女人也没有再说话,只等他松了口气收回听诊器后,才问道:“我的孩子怎么样了?”
“早产虚弱,养一养就能好。”
女人点了点头,犹疑了片刻:“那……他呢?”
姚涵脸上的笑容僵了僵,也没有回答,只道:“你还爱着他想着他吗?”
话落,女人沉默了半响。
“没有……”
她忽而叹了口气,似是释然了一般,“可能是习惯了,也对,我现在都落到这步田地了,该回头想想清楚,我和他也许从一开始就是一场错误的相识。”
说到这儿,她脸上的落寞更甚。
姚涵也见不得她为了江落舟伤神,干脆转移了话题:“等你好了后,想好以后的路怎么走了吗?”
“想好了,我要出国。”
女人这次回答的很快,抬头凝望着他,“不过,在离开前,我想请你帮我一件事……”
几天后。
池家的公司突然被举报缺账漏账,其负责人也被爆出挪用公款,一时间,池家股票大跌,不少人趁机抛售股票,对此,作为池家女婿的江落舟也再没用出手相助,短短一周后,池家就提出破产声明,等待法院清算账簿。
与此同时,池依人拿到抛售股票的钱,这是自己刚嫁入江家后,池父为了笼络她的心许给的百分之十。
虽然不多,但也够她还了姚涵的钱后继续国外的生活。
于是,当天池依人就坐上了离开的飞机……
第十七章:分开教育
四年后。
随着时间渐渐流逝,池依人去世所带来的痛苦,似乎也被江落舟慢慢藏进了心底,每天,他都按部就班的工作、回家、工作,这样两点一线的生活,他从来都没有感觉到枯燥。
反而,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暂时遗忘曾经。
离下班依旧过去两个小时,原以为江落舟还会继续加班的助理,忽然听到他的声音:“取车,去机场。”
闻言,助理在心里松了口气。
看样子,江家的小少爷这是要回来了。
四年前,医院待了快三个月后,这才养好了身子,被送回到江家,谁知,一听到消息的江老爷子马上就派人过来,说是要接江念去老宅住。
江落舟自然是不愿意,结果老爷子再提到乐乐后,他独自在书房枯坐了一夜,第二天就主动让人送走了江念。
至此,每年也只有江念回来小住时,江落舟才会短暂从工作中抽离。
至于他,也能不再陪着江落舟一起加班了。
助理想到这儿,心情更好了,很快就开车来到了机场,然后在他的吩咐下自己打车回去,独留江落舟一人在等候区翘首以待。
“爸爸!”
忽而,人群里冲出一个小小的人影,后面的两个保镖也拖着行李箱一步不错地跟上。
江落舟伸手一把抱起了儿子,掂了掂,似乎又重了些。
他满意地笑了笑,问江念:“爷爷跟你说了这次回来住多久了吗?”
话落,江念对他比了个“1”。
江落舟的脸顿时沉了沉:“一天?”
“不是……”江念咧着掉了牙的嘴巴笑道,“爸爸再猜。”
江落舟眉头松了松:“一周?”那还成,跟以往的时间也差不多。
谁知,小家伙又摇了摇头,似是嫌弃道:“真笨,爷爷说了,念念可以住一个月,而且……”说到这儿,江念故作神秘地看了看周围,低声继续对他道,“爷爷还说了,要爸爸在这一个月里给念念再找一个妈妈。”
听到这么一句,江落舟笑容收了收:“那念念想要新的妈妈吗?”
“不想……”
小家伙瞬间瘪了瘪嘴,语气有些低落,“可是爷爷说,江家不能没有女主人,他也答应了念念,让念念帮爸爸挑自己喜欢的妈妈……”
从小,江念接受的都是老爷子的教育。
比起个人的私欲,江老爷子更看重家族的未来,让江落舟再找一个妻子,这是从池依人去世一年后就提出来的要求,只是屡次被他拒绝了而已。
没想到,老爷子现在竟从儿子这边下手了。
江落舟不禁抿了抿唇,有那么一刻,想要留下儿子永远住在这边,只是一有这样的想法,老爷子当初说的话就在他耳边响起。
“念念以后是江家的继承人,你整日忙于公司,有时间教育他如何做一个继承人吗?”
“还有那个乐乐,我实在不放心他。”
“不论如何,你都不能随时照顾念念,要是他出了什么事,你怎么跟依人交代?”
……
一句句,都直戳他的心肺。
再想到家里那性情越来越阴郁的乐乐,他不由得叹了口气,这个孩子,他这四年用尽了心思去医治,也只能将将保住他的命,由于迟迟找不到合适的骨髓,最近医生也隐晦地告诉他,乐乐估计只有一年好活了。
这样,让两个孩子分开住倒也好些。
念念能得到更好的教育和照顾,乐乐由他来照顾,也算是弥补对这孩子的亏欠。
江落舟又叹了口气,望着儿子又是委屈又是懂事的脸,这才笑了笑,不再去想那些,开车就带着念念先回了家。
第十八章:需要一个妈妈
回到家,两人却是钻入了池依人曾经的房间。
这里,早在四年前就被江落舟改造了,里面供着池依人的骨灰和遗像,每天他都会来这里给池依人上上香说说话。
“妈妈,我回来看你了!”
江念熟练地将三炷香插在香炉里,对着遗像说道,继而看着里面的女人笑了笑。
父子俩也没说什么话,就那样安静地坐着,像是一起陪伴着自己心中的人。
直到,外面响起了敲门声。
“先生,小少爷,该吃饭了。”
“来了。”
江落舟回了一声,起身牵着江念的手,两人一起出门,却发现门外除了佣人还立着一个小人。
望见二人,江乐扯了扯嘴角:“爸爸,弟弟。”
话落,江落舟感觉到那握着自己的小手紧了紧,他安抚地揉了揉念念的小脑袋,这才也牵起了乐乐的手,道:“去吃饭吧。”
灯光洒在三人身上,似是和谐一体。
然而,等到上了餐桌后,江落舟最头疼的事还是发生了,也不知道为什么,江念总是会对乐乐会胡乱发脾气,尤其在这种时候,只要自己给乐乐夹一筷子菜,他都会生气。
这不,江念直接摔了碗:“我不吃了!”
“念念。”
江落舟拧起了眉头,正要说什么,乐乐就搁下了筷子:“爸爸,我吃完了,我还是先回房间吧。”
说着,他就要爬下凳子。
江落舟一把拦住了他,有些无奈:“你才吃了那么点,怎么行。”
因为缠绵病榻,乐乐虽然比念念大几个月,但身子还没有念念强壮,连身高都比他矮些,每每看到乐乐这瘦弱不堪的模样,他都忍不住心疼这个孩子。
当初,他虽然恨陆尔嘉,但从没想怪过他。
“乐乐,哥哥身子不好,你要乖一点。”
江落舟最终选择警告乐乐,话一落,那孩子眼里就聚起了泪水,筷子一甩:“哼,你不喜欢我了!”
接着,他就快速跑出了餐厅,把自己关进房间里。
江落舟默默摇了摇头,先劝乐乐再吃点饭后,就赶紧去房间安慰他,却不想,这孩子已经窝在被子里睡着了,眼睫上还挂着滴未干的泪水。
“先生……”
前来送饭的佣人看到这一幕,忽而开口道,“这都好几年了,两位少爷还是合不来,可能少了个妈妈,才没人能帮忙缓和关系吧。”
闻言,江落舟心里更堵的慌:“你也觉得,他们需要一个妈妈?”
佣人没有再说话,他却已经知道了回答。
许久,他轻轻给念念裹好了小被子,又关上了门,才对那人道:“你给老爷子打个电话,说我同意了,至于人选,让他安排吧。”
说完话,他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。
等走廊上再没有一个人后,一个人影突然总拐角里走出来,他慢慢挪到了念念的房间,推门而入。
月光洒在他的脸上,却是分外森寒。
“爸爸是我的,你有了爷爷,有了江家的所有还不够吗?为什么一定要跟我抢他……”
说完,他激动的咳嗽了起来,却不敢咳的太厉害。
好一会儿,江乐才缓过来,最后深深望了眼床上睡着的江念,这才悄悄出了房间……
第十九章:食物中*
在江落舟这边头疼两个孩子时,医院正是热闹。
“大家都来认识认识,这位是刚从国外回来的阿芙拉小姐,以后就是我们急救科副主任了!”
办公室里,众人围着一名女子鼓起了手掌。
阿芙拉也笑着做了番自我介绍后,大家说了阵话,就差不多要散了,医院,他们又是急救科医生,时间更多的是要花在病人身上。
阿芙拉也取了自己的白大褂,来到卫生间准备换上时,她的手机忽然响起了铃声。
看了一眼,她笑着接通:“怎么,我一回国,你就收到消息了。”
也不知电话那头说了什么,阿芙拉的笑容渐渐凝滞。
“你放心,他现在认不出我……”
说着,她眼角一瓢看着镜子里的自己,那眉眼间多了几分立体,怎么看都像是混血儿的模样。
勾起唇角,她点了点头:“过几天再聚,那我先挂了。”
话落,她收起了手机,发了一会儿呆。
“来人,快来人啊!”
卫生间外,陡然响起一道惊呼,紧接着,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。
阿芙拉顿时回过了神,匆匆套上白大褂走出去,一眼就瞧见那正被护士抱上担架车的孩子,才四五岁的模样,捂着肚子不住哼唧,看模样极其痛苦。
跟着担架车后的还有个孩子和大人,大人一脸焦急,手里正握着手机说着话,另一个孩子脚步虚浮,只咬着牙低着头陪在担架车旁。
阿芙拉也只看了这一眼,便转头去瞧担架车上的孩子,按了按他的肚子,还没问,孩子就痛得直打颤,再一摸额头,似乎有些低烧。
“你们给他吃了什么?”
阿芙拉急忙问道,那大人怔了怔,先停了电话回答道,“就喝了碗甲鱼汤。”
“还有呢?”
“还有……”那人急得挠头,待看见身边的小孩时,突然想到了什么,“苋菜,小少爷还吃了苋菜!”
阿芙拉一听,忙对一旁的护士道:“孩子太小,先用盐水催吐看看,如果缓解了就开氟哌酸,没有用再来通知我。”
说完,护士点着头带孩子去催吐了。
阿芙拉看着留下来的两人,语气严肃的提醒道:“以后记住,甲鱼和苋菜不能一起吃,大人倒还能忍,这么小的孩子很容易扛不住。另外,你不是孩子的妈妈吧,他家里的大人呢?”
“已,已经……在来的路,路上了……”
知道吃错了东西,那人顿时后怕不已,差点都说不出话了。
见此,阿芙拉轻轻叹了口气,让他们先找个地方去歇着,那大人怎么也不肯,要不是阿芙拉指着他身边脸色苍白的孩子说了句,他这才作罢。
见此,阿芙拉放下心,转身去看催吐的情况怎么样了。
“幸好吃的不多,都吐出来了。”
见到她,护士连忙告诉她情况,自己也长长松了口气,忽而道,“这孩子要是真有事,医院都要完了。”
阿芙拉一愣:“怎么说?”
那护士苦笑了一声:“你刚回国还不知道,这孩子叫江念,是康悦医业未来的继承人,他的爸爸江落舟是这一行业的巨头,医院得罪不起。”
说完,护士竟久久没有得到往日那般的羡慕惊讶声。
回头去看,阿芙拉竟不知何时捂住了嘴,满脸的不敢置信:“江念,你说他叫江念,他的爸爸是……江落舟……”
“对啊,怎么了?”护士有些奇怪。
阿芙拉眼泪差点掉了出来,又立即憋了回去,好一会儿,才勉强对护士笑了笑:“没什么,既然这边没有大碍,那我去看别的病人了。”
虽然不舍,但她没有忘记,刚刚那人说过了江落舟马上就来。
现在,她还不想见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