▲红苋菜
晚春初夏的时候,江南的菜园和路边,苋菜疯长起来。
通常,作为园蔬的苋菜,叶四周青绿但中间有夺目紫红,茎也有青绿紫红,故乡都称红苋菜。
路边还有一种无人看顾的苋菜,叶茎青绿,长势犹快,老了高大,故乡旧称野苋菜、青苋菜,也叫“猪吃苋菜”。顾名思义,人不吃,喂猪,用菜刀生切了直接喂猪,或者储放在泔水缸里。我小时候确实没吃过野苋菜,后来我知道,其实也是可以吃的,后来也成了园蔬,大名白苋菜。但过去在更好更嫩且色泽鲜艳的红苋菜边上,人多不食野苋菜,也很自然。毕竟,野苋菜的口感要比红苋菜显得生硬一些。
不过,苋菜最初都是野生而食,后来驯化成为园蔬。苋菜是中国旧物,古称赤苋。《尔雅》中有“蒉,赤苋”。宋人认为,赤苋就是花苋,想来就是红苋菜的旧称。
苋菜是初夏江南当家菜,尤其是红苋菜。乡下家家户户都会种,市场上新鲜的苋菜,过去也不值钱。乡邑前辈东吴大学伍稼青先生早年著《武进礼俗谣集》中,苋菜为立夏地三鲜之首(另外两种是蚕豆和元麦,我小时候故乡还种元麦,如今已不见了)。
虽然也有不少诗人吟咏苋菜,但苋菜旧时其实还是用来比喻生活清苦的穷家饭。韩愈《崔十六少府摄伊阳,以诗及书见投,因酬三十韵》有“三年国子师,肠肚习藜苋。”小时候,虽然祖父常念叨苋菜为夏日地三鲜,我却不甚喜欢。如今则不同,每次夏日去朝阳门外常州宾馆,都要问有无红苋菜,有的话会特别提醒后厨,不要将蒜头切碎,整个拍下和红苋菜一起炒即可。这其实是故乡最普通常见的做法。童年时不喜而如今喜欢,无非是过去没得油水,而今油水过于充裕,红苋菜恰好可以清口解腻。美食名家唐鲁孙《食在上海》中,就写到了苋菜解腻:“广西路的老正与也算是老资格的沪帮菜馆……沪帮饭馆的汤,不是腌笃鲜,就是肉丝*汤,总嫌厚重油腻。会吃的朋友,在大鱼大肉之余,点他一个枸杞蛋花汤,或老来个红苋黎汤加糟,真是清淡爽口,肥腻全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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