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梦花街零星旧改启动日的四个画面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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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天(10日)16时,黄浦区首个“两旧”改造(旧区改造、旧住房成套改造)项目蓬莱路北侧地块一轮意愿征询高比例通过。

通讯员吴林峻摄

本次零星旧改项目范围东至河南南路,南至梦花街、文庙路,西至曹家街、柳江街,北至复兴东路(、、、街坊),二级旧里房屋不少,住房厨卫设施缺乏,以合用、共用为主,至今仍有居民过着手拎马桶的生活,老百姓改善的呼声迫切。此次零星旧改启动,意味着位于上海老城厢核心区域的梦花街将彻底挥别手拎马桶,蜗居数十载的余证居民即将迎来崭新生活。

党的二十大报告强调,要实现好、维护好、发展好最广大人民根本利益,紧紧抓住人民最关心最直接最现实的利益问题,坚持尽力而为、量力而行。

今夏,上海成片二级旧里以下房屋改造收官,梦花街部分区域被划入成片旧改,顺利完成征收……如今,面对人民群众热切的期盼,黄浦一鼓作气、趁热打铁,发起零星旧改攻坚战。

这一天,居民们从狭小的厢房、亭子间走向投票点,一张张意愿征询表送入投票箱:它们,见证了人民城市聚焦百姓安居而孜孜以求,在发展中保障和改善民生,不断实现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。

“没想到我们能轮上旧改”

上午不到9点,就有居民赶来首轮意愿征询点位之一的学宫居委会。就在今年夏天,梦花街南北侧大片旧里,获益于成片旧改,大部分已搬离旧宅,人去楼空。

看着仅隔一个水池距离的邻居早一步搬新家,剩下的街坊们心里有百般滋味。“开心是开心,但是……”71岁的许杏花,没说完的话被眼泪抢了先。泪水中一半喜悦一半担忧。喜的是,“日盼夜盼”的旧改终于到来;忧的是,房子是知青插队返沪后,大哥借给许杏花一家住的,不知道在利益面前兄妹情谊能否坚固如初?

旧改没来盼旧改,旧改来了怕旧改。许杏花的纠结并非个例,几乎家家户户都喜忧参半。与失聪老伴儿相依为命的徐阿婆,总共7平方米的厢房辟出上下两层,底部堆满了不舍得扔的物件,上面则用来睡觉,上楼时稍不注意就和一只痰盂罐面对面、脸贴脸。“没办法呀,只能将就着过”,天气转凉,洗澡成了大麻烦。家里实在没条件,在居委会协调下,徐阿婆在家门口辟了个狭小空间,可以拎热水桶进去洗。水太多拎不动,太少又怕着凉感冒。“没想到旧改还能轮到我们”,得益于城市更新步伐提挡加速,徐阿婆也憧憬起新生活。

“阳光征收,就是政策公开透明、前后一致,经得起检验”,现场,黄浦区征收四所的每位经办人手中都有约30户居民,他们仍不厌其烦地向居民解释政策。街道层面,党建引领贯穿旧改征收的全周期,还有区人大代表、法官、律师、人民调解员等多方力量全程助力征收工作推进,高质量、高效率地解决居民家庭矛盾等。

“终于等到阳光了”

李素芳一家,特意从南汇赶回来签字。看到她来,居委会干部和邻居们都来问候:“芳芳阿姨,新家怎么样,住得惯吗?”

“老宅总要拆的”,68岁的李素芳因为在南汇有新房,干脆早早搬离旧屋搬入新居,她对新生活的评价,成了大家的重要参考。

时间回溯到半个月前。一连几天,李素芳埋头打包行李,直到三四个大包垒在墙边,突然心下怅惘,拿出手机拍了个视频,镜头缓慢地扫过电视机、冰箱、沙发、衣柜、和一张床,不足20平方米的空间,承载了除“买汏烧”以外全部的家庭生活,李素芳的声音在画面外响起:“这是我住了42年的家,很快要说再见咯!”

回想得知征收消息的那天,李素芳匆匆下楼,在弄堂里遇到吴炎翔,高兴地一把勾住他的胳膊分享喜悦。站在居委会门口,夕阳西沉,柔和光线映在李素芳脸上,她说:“终于等到阳光了。”

年结婚后,李素芳搬进了梦花街静修路,一晃已68岁,“这辈子没住过2室1厅,也不曾有过阳台”。因为空间小,家里吃饭用的是折叠桌,一日三餐都必须打开再折起来靠在墙边,“然而住了这么多年毕竟有感情”。女儿长大后,每逢节日都把老两口接到自己家住,老人心里还是缺了一块,“始终觉得自己的家,就在梦花街”。

旧改对李素芳一家而言,就像是在流连旧有惯常时,被人轻轻向前推了一把,终于迈入新生活。只不过,告别前半生仍然需要一点时间。李素芳没有把家具一下子搬空,床上用品也都保持干净,偶尔还能回来住一夜。投完票,她又回到自己家,擦了擦厨房间里的浮灰,把房间窗户打开透气,阳光洒了一脸。

开在马路边的居委会开启“云调解”

学宫居委会就在梦花街上,门口的征收公告已经贴了一个月,而昨天是决定性的一天。提前几天,学宫居民区党总支书记吴炎翔已经规划好扫码进门、测温消毒、签字投票等一系列流程及动线,并确定好“钉”在各环节上的社工;他还细心地提醒征收所人员来勘场地,带够打印机等设备,提高效率方便居民。

遇到矛盾,吴炎翔办公室通常是受理的第一站,因为书记对居民家里的情况最了解。最近来找他的居民渐渐多了起来,考虑到调解不一定能一次性成功,也避免大家来回奔波,他创造性地将调解搬到“云”上,“能协商的最好,一不浪费法律资源,二不破坏家庭感情”。吴炎翔介绍说,目前有两户家庭预约参与“云调解”。

与此同时,征收四所24名工作人员早早到岗,经办人潘玉梅拿出一沓属于自己“包干区”的清单,“总共涉及余证居民,我们做了规划,让大家错峰前来”。翻看这沓清单,“前厢”“后厢”“客堂间”“亭子间”……它们都意味着一种蜗居的生活。

潘玉梅介绍,从前期逐户核对房屋信息时排摸到的情况来看,这一地块上居民的旧改意愿迫切。为了将好事办好,经办人会在整个旧改征收工作各个流程中为居民把关,及时传递政策、参与调解矛盾等,把居民的事当成自家的事,耐心地解释,“十几年来,每个项目做到尾声,看到居民高兴地搬走,心里那股成就感从没减淡过”。

“零拷”带来的乡愁挥之不去

漏勺45度角轻轻沉入酒坛,微微漾开的水面散发出特有的醇厚香甜。糯米酿造的黄酒,难免会有颗粒沉淀,只有这种特殊手法,才能打出没有颗粒的丝滑口感。老杨拎着两个塑料空桶,公交倒地铁耗时一个多小时,为的就是这一口喝了十几年的“零拷”黄酒。

给老杨打满了酒,经理宋方趁未到饭点,匆匆赶来居委会投票。梦花街上,有宋方一家三代人住过的房子。年,宋方和几位老乡白手起家,名为孔乙己酒家的饭店在梦花街学宫街路口开张,“零拷”黄酒的传统自那时候就一直保留至今。这家专做绍兴菜的饭店,扎根老城厢,宋方本以为附近绍兴老乡多,饭店生意应该不错,没想到普遍偏咸的菜色,让很多人吃不惯。及时调整口味后,热菜变得适口很多,逐渐宾客盈门。

“来孔乙己就是要喝黄酒、吃‘三臭’。”77岁的施文奎是孔乙己酒家的忠实客户,钟爱的黄酒口味是五年陈里倒一半香雪,喝起来甜蜜蜜。

施文奎记得小时候,每到冬天,妈妈就会搬出家里的“臭瓮”腌苋菜梗,沉重的坛子堆在楼梯下阴暗处,什么时候飘出一阵若有似无的臭味,“臭瓮”就成了。取出苋菜梗与臭豆腐上锅蒸熟,淋上香油。先嘬苋菜梗,再咀嚼外部纤维,一股鲜味在嘴里涌起;妈妈偶尔还会拿筷子在酒杯里蘸一下黄酒,给施文奎尝鲜,“绍兴小孩都是这样渐渐学会了品咂黄酒、咀嚼‘三臭’”。

母亲离世后,臭瓮蒙尘;施文奎在孔乙己酒家找到了童年回忆里的味道与乡愁。“老宋,我是‘青扁头’,帮我订一桌明天位子。”施文奎和宋方,认识十几年,互相以外号相称,竟从来不知对方大名,但宋方却知道施文奎爱吃的酒菜。

眼下,零星旧改启动,居民陆续搬迁,小小酒家如何保持人气继续经营?“他们肯定会来的。”宋方笃信,真诚待客的经营理念不变,这爿店过去因居民来来去去而产生羁绊,未来也会随着城市更新产生更多新的动人故事。

作者:周辰

图片:除署名外均为袁婧摄

编辑:周辰

责任编辑:陆益峰

*文汇独家稿件,转载请注明出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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